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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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會開了三個小時，會議室裏亂糟糟的都是各種提出的建議，顧憬獻百無聊賴，在一個想法被否決之後便不再開口，專心致志地轉筆玩兒，時不時往陸其琛那裏瞥一眼，興許是中午才想到他手上還有戒指的事，每看他一眼就無意識地要往他手上再看一眼，越看越心塞，還偏偏想看。
陸其琛和任俞基本上都沒說話，認真地聽著每個人的提議，時不時在本子上做個記錄，即便說話也是跟對方耳語幾句。
“行了，我和陸總再商量一下，爭取今天晚上就能定下來，大家辛苦了，散會吧。”任俞道。
人群熙熙攘攘地散了。
“小顧啊！”王總追上來，跟顧憬獻並排走。
“王總。”顧憬獻笑笑。
“今天中午怎麽沒吃飯啊？”
“中午那會兒不餓，王總有事兒？”
“啊哈哈，是這樣，小顧有三十了吧？身邊缺個人照顧啊！”
顧憬獻心中警鈴大作，直覺告訴他只要點頭下一句絕對就是自家親戚朋友家的女兒了。
“嗨！”顧憬獻笑道:“怎麽著啊，您看我這條件也不差，像是沒對象的人嘛？”
王總臉色一僵，隨即也笑起來:“是嘛？這不是你來公司這麽久了，也沒見你所謂的對象來找你啊，你真的有對象了？女孩子做什麽的呀？今年多大啦？”
“王總您查戶口呢？”顧憬獻心下不喜，面上還是一派和氣:“您懷疑我騙您？我對象，小我六歲，還是個小孩兒呢，怎麽能隨便拉出來讓你們看啊，白白凈凈一……姑娘，萬一讓你們誰拐跑了怎麽辦？”
王總配合著哈哈笑:“是麽？你可夠可以的，竟然找一個那麽年輕的。”
這一來二去的，顧憬獻是一點耐心也沒有了，再加上他心情本就不好，遂睨了王總一眼:“怎麽，尋常女孩兒配不配的上我還得另說。”
這話說的有些過分，並且明眼人都聽的出來顧憬獻在說誰，王總也不是傻的，當即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，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，氣哼哼地走了。
顧憬獻嗤笑了一聲。
“對象小你六歲。”
背後那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線出現時，顧憬獻被嚇了一大跳。
“你聽了多久了？”顧憬獻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，畢竟他說的對象，是以陸其琛為原型的來著。
“就從這兒。”陸其琛走過來，看不來喜怒。
顧憬獻沖他呲了呲牙:“這樣吧，我占你便宜，請你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陸其琛點點頭。
“你不用加班啊？”
“吃過再回來。”
“走吧少爺，想吃什麽？”顧憬獻失笑。
“隨你。”
“那吃饅頭配鹹菜好了，買回來吃，還方便。”
“好。”陸其琛一本正經點點頭。
顧憬獻再忍不住，低下頭一通狂笑:“你怎麽這麽好玩兒啊……”
陸其琛看了他一眼，擡步先走了。
最終兩個人一人吃了一份叉燒雲吞面，陸其琛吃飯挺清淡的，也不愛燒烤一類的東西，吃完之後他還要回公司，顧憬獻想了半天，只能帶他來吃這個，離公司近一點。
“討論了一下午，活動方案怎麽樣？”
“回去再跟任俞商量。”陸其琛把嘴裏那一口面咽下去，回答道。
“應該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“不會。”陸其琛搖搖頭。
“那個……奸細，姑且這麽叫吧，肯定是能接觸到企劃案的人，應該挺好找的。”顧憬獻吸溜吸溜吃面，還堵不住嘴巴。
“嗯。”
“要我說，惠尤怎麽看都比菊花前景好不止一點，這人眼光得有多短淺，才會選擇做這種事。”顧憬獻不解地叨叨。
“或許另有隱情。”陸其琛不置可否。
“我感覺這家雲吞面該倒閉了，這麽大一碗，裏面才兩片叉燒，還這麽貴……”顧憬獻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面，嘟囔道。
“味道還不錯。”陸其琛評價道。
“就你覺得還不錯吧？”顧憬獻忍住翻白眼地欲望，自言自語道:“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的，怎麽就養成了這小老頭一樣的口味。”
陸其琛最討厭這個人拿年紀說話，自己是比他小六歲沒錯，可也是個成年人了，足夠成熟了，起碼看起來，比他要靠譜多了。
顧憬獻見他蹙眉，不怎麽高興的樣子，賤兮兮地一笑:“我可是在這兒逗你笑呢，你怎麽還皺上眉了，來來來，笑一個。”
顧憬獻拿著筷子反手在陸其琛嘴角戳了一下，用筷子尾端輕輕往上一挑，陸其琛的嘴巴被他挑了一個很詭異的弧度來。
本來這一幕挺搞笑的，但是兩個人都被這似曾相識的動作搞懵了，一個比一個楞，只看著對方也說不出話
“咳。”顧憬獻尷尬地咳嗽一聲，緩緩把手收回來，卻沒忍住在人家嘴唇上又瞟了一眼。
哎呀，好久都沒親過了呢……
“快吃吧。”陸其琛在短暫的怔楞之後，迅速恢覆了正常。
飯後，陸其琛返回公司，顧憬獻開車回家。
在惠尤工作以來，倒是幾乎沒有加過班，雖然平時都挺忙的，這讓他不由地想起以前從來沒有按時下過班的銀行工作經歷。
那時兩個人在一起後，顧憬獻不走，陸其琛也就不提，各自對著電腦做工作，雖然平淡，好像也挺溫馨的。
不過過兩天雙十一活動開啟了，他就有的忙了，每天都有盯著交易額的波動，雙十一結束之後公司肯定要開會做總結，到時候寫報告什麽的肯定倉促，他得時時刻刻盯著，以便整理素材。
惠尤的入駐品牌都是國內外的奢侈品牌，單是平日裏的一單交易額就夠可觀，加上購物的人都是不差錢的，等著雙十一這個做活動的契機，買東西更是肆無忌憚，顧憬獻看著交易額蹭蹭往上漲，不出意外，一周內的交易額都可以趕上平時一個月的了。
他的報告幾乎是一天兩份的寫，早上上班後交前一天晚上六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的，下午下班之前交七點到六點的，手都快要抽筋兒了。
交易額超過十月一整月的時候，顧憬獻正在作表作圖，總裁辦公室便播了電話來。
幾天都比較忙，陸其琛還總是要去線下旗艦店巡視，這人吃飯又不按點來，兩人已經有三天沒見了。
“在忙？”陸其琛問道。
“說得好像你不忙一樣，我在作圖呢，馬上就能給你傳過去。”顧憬獻用肩膀夾著座機。
“直接給任俞，我在停車場等你。”
顧憬獻呆了一呆:“停，停車場？”
“嗯。”
“要幹嘛？”
“去辰薇路分店。”陸其琛言簡意賅。
“奧。”顧憬獻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已經不怎麽整齊的頭發:“行，我馬上來，還要帶誰或者啥東西麽？”
陸其琛沈默了一會兒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無語他這個問題太傻:“你人來就好。”
你人來就好……
顧憬獻又忍不住要笑了，雖然這話有歧義，陸其琛不一定就是那意思，可他還是開心。
走之前他去衛生間把被自己揉亂的頭發打理整齊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滿意了才走。
上了車才發現是陸其琛自己開車，穿的也不那麽正式了，白色襯衫搭深灰色風衣，黑色褲子，黑色踝靴。
顧憬獻打量了他一番，之前銀行求多，陸其琛一直穿白襯衫黑褲子，回來之後只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碰過他兩次，都是一本正經的正裝，很少有見他穿這麽休閑的時候，不過他只有穿成這樣，顧憬獻才能真切的意識到，面前這個人比自己小了六歲，正常情況下還只是個剛畢業兩三年的少年。
“怎麽連車也換了？”顧憬獻發覺今天開了一輛不怎麽起眼的黑色奧迪，在源城這種地方，隨處可見的車型，而且他之前一直開的都是賓利。
“只是看看店裏的情況，不是領導視察。”陸其琛遞給他一瓶果汁，還是熟悉的杯子。
顧憬獻明白了，這是要微服私訪的節奏，看看雙十一活動期間，線下旗艦店的生意和服務。
他拔開木塞，喝了一口，今天是芒果雪梨的，很溫和很清潤的甜味，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今天丟了我一周的生活費，不開心，二百塊嘞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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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其琛和任俞基本上都沒說話，認真地聽著每個人的提議，時不時在本子上做個記錄，即便說話也是跟對方耳語幾句。
“行了，我和陸總再商量一下，爭取今天晚上就能定下來，大家辛苦了，散會吧。”任俞道。
人群熙熙攘攘地散了。
“小顧啊！”王總追上來，跟顧憬獻並排走。
“王總。”顧憬獻笑笑。
“今天中午怎麽沒吃飯啊？”
“中午那會兒不餓，王總有事兒？”
“啊哈哈，是這樣，小顧有三十了吧？身邊缺個人照顧啊！”
顧憬獻心中警鈴大作，直覺告訴他只要點頭下一句絕對就是自家親戚朋友家的女兒了。
“嗨！”顧憬獻笑道:“怎麽著啊，您看我這條件也不差，像是沒對象的人嘛？”
王總臉色一僵，隨即也笑起來:“是嘛？這不是你來公司這麽久了，也沒見你所謂的對象來找你啊，你真的有對象了？女孩子做什麽的呀？今年多大啦？”
“王總您查戶口呢？”顧憬獻心下不喜，面上還是一派和氣:“您懷疑我騙您？我對象，小我六歲，還是個小孩兒呢，怎麽能隨便拉出來讓你們看啊，白白凈凈一……姑娘，萬一讓你們誰拐跑了怎麽辦？”
王總配合著哈哈笑:“是麽？你可夠可以的，竟然找一個那麽年輕的。”
這一來二去的，顧憬獻是一點耐心也沒有了，再加上他心情本就不好，遂睨了王總一眼:“怎麽，尋常女孩兒配不配的上我還得另說。”
這話說的有些過分，並且明眼人都聽的出來顧憬獻在說誰，王總也不是傻的，當即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，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，氣哼哼地走了。
顧憬獻嗤笑了一聲。
“對象小你六歲。”
背後那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線出現時，顧憬獻被嚇了一大跳。
“你聽了多久了？”顧憬獻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，畢竟他說的對象，是以陸其琛為原型的來著。
“就從這兒。”陸其琛走過來，看不來喜怒。
顧憬獻沖他呲了呲牙:“這樣吧，我占你便宜，請你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陸其琛點點頭。
“你不用加班啊？”
“吃過再回來。”
“走吧少爺，想吃什麽？”顧憬獻失笑。
“隨你。”
“那吃饅頭配鹹菜好了，買回來吃，還方便。”
“好。”陸其琛一本正經點點頭。
顧憬獻再忍不住，低下頭一通狂笑:“你怎麽這麽好玩兒啊……”
陸其琛看了他一眼，擡步先走了。
最終兩個人一人吃了一份叉燒雲吞面，陸其琛吃飯挺清淡的，也不愛燒烤一類的東西，吃完之後他還要回公司，顧憬獻想了半天，只能帶他來吃這個，離公司近一點。
“討論了一下午，活動方案怎麽樣？”
“回去再跟任俞商量。”陸其琛把嘴裏那一口面咽下去，回答道。
“應該沒什麽問題吧？”
“不會。”陸其琛搖搖頭。
“那個……奸細，姑且這麽叫吧，肯定是能接觸到企劃案的人，應該挺好找的。”顧憬獻吸溜吸溜吃面，還堵不住嘴巴。
“嗯。”
“要我說，惠尤怎麽看都比菊花前景好不止一點，這人眼光得有多短淺，才會選擇做這種事。”顧憬獻不解地叨叨。
“或許另有隱情。”陸其琛不置可否。
“我感覺這家雲吞面該倒閉了，這麽大一碗，裏面才兩片叉燒，還這麽貴……”顧憬獻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面，嘟囔道。
“味道還不錯。”陸其琛評價道。
“就你覺得還不錯吧？”顧憬獻忍住翻白眼地欲望，自言自語道:“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的，怎麽就養成了這小老頭一樣的口味。”
陸其琛最討厭這個人拿年紀說話，自己是比他小六歲沒錯，可也是個成年人了，足夠成熟了，起碼看起來，比他要靠譜多了。
顧憬獻見他蹙眉，不怎麽高興的樣子，賤兮兮地一笑:“我可是在這兒逗你笑呢，你怎麽還皺上眉了，來來來，笑一個。”
顧憬獻拿著筷子反手在陸其琛嘴角戳了一下，用筷子尾端輕輕往上一挑，陸其琛的嘴巴被他挑了一個很詭異的弧度來。
本來這一幕挺搞笑的，但是兩個人都被這似曾相識的動作搞懵了，一個比一個楞，只看著對方也說不出話
“咳。”顧憬獻尷尬地咳嗽一聲，緩緩把手收回來，卻沒忍住在人家嘴唇上又瞟了一眼。
哎呀，好久都沒親過了呢……
“快吃吧。”陸其琛在短暫的怔楞之後，迅速恢覆了正常。
飯後，陸其琛返回公司，顧憬獻開車回家。
在惠尤工作以來，倒是幾乎沒有加過班，雖然平時都挺忙的，這讓他不由地想起以前從來沒有按時下過班的銀行工作經歷。
那時兩個人在一起後，顧憬獻不走，陸其琛也就不提，各自對著電腦做工作，雖然平淡，好像也挺溫馨的。
不過過兩天雙十一活動開啟了，他就有的忙了，每天都有盯著交易額的波動，雙十一結束之後公司肯定要開會做總結，到時候寫報告什麽的肯定倉促，他得時時刻刻盯著，以便整理素材。
惠尤的入駐品牌都是國內外的奢侈品牌，單是平日裏的一單交易額就夠可觀，加上購物的人都是不差錢的，等著雙十一這個做活動的契機，買東西更是肆無忌憚，顧憬獻看著交易額蹭蹭往上漲，不出意外，一周內的交易額都可以趕上平時一個月的了。
他的報告幾乎是一天兩份的寫，早上上班後交前一天晚上六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的，下午下班之前交七點到六點的，手都快要抽筋兒了。
交易額超過十月一整月的時候，顧憬獻正在作表作圖，總裁辦公室便播了電話來。
幾天都比較忙，陸其琛還總是要去線下旗艦店巡視，這人吃飯又不按點來，兩人已經有三天沒見了。
“在忙？”陸其琛問道。
“說得好像你不忙一樣，我在作圖呢，馬上就能給你傳過去。”顧憬獻用肩膀夾著座機。
“直接給任俞，我在停車場等你。”
顧憬獻呆了一呆:“停，停車場？”
“嗯。”
“要幹嘛？”
“去辰薇路分店。”陸其琛言簡意賅。
“奧。”顧憬獻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已經不怎麽整齊的頭發:“行，我馬上來，還要帶誰或者啥東西麽？”
陸其琛沈默了一會兒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無語他這個問題太傻:“你人來就好。”
你人來就好……
顧憬獻又忍不住要笑了，雖然這話有歧義，陸其琛不一定就是那意思，可他還是開心。
走之前他去衛生間把被自己揉亂的頭發打理整齊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滿意了才走。
上了車才發現是陸其琛自己開車，穿的也不那麽正式了，白色襯衫搭深灰色風衣，黑色褲子，黑色踝靴。
顧憬獻打量了他一番，之前銀行求多，陸其琛一直穿白襯衫黑褲子，回來之後只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碰過他兩次，都是一本正經的正裝，很少有見他穿這麽休閑的時候，不過他只有穿成這樣，顧憬獻才能真切的意識到，面前這個人比自己小了六歲，正常情況下還只是個剛畢業兩三年的少年。
“怎麽連車也換了？”顧憬獻發覺今天開了一輛不怎麽起眼的黑色奧迪，在源城這種地方，隨處可見的車型，而且他之前一直開的都是賓利。
“只是看看店裏的情況，不是領導視察。”陸其琛遞給他一瓶果汁，還是熟悉的杯子。
顧憬獻明白了，這是要微服私訪的節奏，看看雙十一活動期間，線下旗艦店的生意和服務。
他拔開木塞，喝了一口，今天是芒果雪梨的，很溫和很清潤的甜味，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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